新澤西州靠海,是鳥類南遷北返必經之地。1980年,我們從密西根搬來新澤西,經常參加Audubon Society舉辦的賞鳥活動。Edwin B. Forsythe NWR (簡稱Brigantine, Brig)鳥的種類多,四季景像鳥況不同,加上離家只有一小時車程,我們更是常常造訪。鳥類鑑別能力增強後,便加入義工陣營, 成為Water Bird Survey 的成員。連續八年,幫忙紀錄Brig的鳥況。一直到你病後才終止。
今天是你的忌日。我尋尋覓覓冷冷清清淒淒慘慘切切的日子, 竟也過了兩年。Pam 問我想不想去那裡散散心? 記得你生病時對我說過,Brig是你最喜歡的地方。你痛苦沮喪之時,常把自己置身於Brig, 熟悉的景致,風聲,水聲,鳥聲,總會帶給你一些安慰。我於是麻煩Pam 陪我去Brig 走一趟。
我們上Route73 S,接Route 30 E。左轉進公路561,走到盡頭,再左轉上Highway 9.一小段路後,Brig 就在右手邊。這段路我們結伴走了不下數百次。不過這次就只有我一人,帶著憂傷,思念的心,由朋友陪伴,舊地重遊。
我們走了一小段Leeds Eco-Trail。日正當中,沒看到什麼特殊的鳥。爬上瞭望台,視界廣闊。放眼望去,黃色的,粉紅色野花盛開。也看到不少Egrets 和Herons。
我們開上Eight-mile Loop. 沒有帶單筒望遠鏡,遠一點的鳥很難分辨。見到成百上千的淺色鳥漂浮水面,應是各種鷗類。East Pool 已正式改名為Danzenbaker Pool.
Eight-Mile Loop |
原以為很快就可以走完Eight-mile Loop, 沒想到Danzenbaker Pool 的頂端,離我們只有數呎之遙的濕地上,擠滿了Sandpipers 和 Plovers。也看到不少Black
Skimmers, Caspian Tern, Royal Tern, Fosters Tern 和 Ibis,
此行大有收穫。
我發現自己很有耐心地教Pam如何分辨Semipalmated Sandpiper,Least Sandpiper 和Western
Sandpiper ,就像當年你指導我一樣。那龐大的鳥群中,恐怕藏龍臥虎,有不少其他鳥種,奈何沒有你在身旁,我鑑別鳥種的功力,火候不夠,真是分辯不出來。使我對你幾十年的愛惜,陪伴和教誨更加懷念。我已決定將你帶在身邊多年的Swift望遠鏡送給Pam。她對賞鳥很有興趣,有個好的望遠鏡,賞鳥的熱誠,多少能延續下去。
Ospreys (Background Atlantic City) |
Along Eight-Mile Loop |
送你回台灣時,正逢農曆七月,故宮博物院也應時展出有關鬼節的字畫。見到一卷沈源的畫。沒有金碧輝煌的城池樓閣,也不見光明燦爛的佛祖觀音, 或飛天鬼神。沈源用淡淡黑墨,描出松竹梅石,奇花異草,閒雲野鶴。一片安詳,一片寧靜,令人神往。未知生,焉知死?痛失至親,只能化思念為憧憬。你已遠離世間疾苦,但願你逍遙於沈源筆下的西方極樂世界,後會有期。
世增 於 2015 年八月五日
No comments:
Post a Comment